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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初入江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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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事无常理,人无常性。笔神阁 bishenge.com宦海风云,过时迁境。功名浮云,利禄不竟。惟剑在手,武林相庆。唯爱在心,天涯相拥。

    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,根基稳固之后,开始大肆屠杀南征北战的开国功臣。洪武十三年,以谋反罪将当朝宰相胡惟庸处死,诛九族,御史大夫陈宁,中丞涂节亦牵涉其中,。胡惟庸一案,牵连被杀者三万余人应天府城内腥风血雨,午门外血流成河,上至三公九卿,下至侍卫家奴,被斩者尸体堆积如山。自洪武十三年至洪武二十五年,朱元璋陆续将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斩杀殆尽。

    洪武二十五年,在胡惟庸案十年之后,靖宁侯叶升被问斩,诛三族。被斩之前,叶升将十岁的小女叶璇托付他人,带出南京城。同年,叶升的姻亲蓝玉遍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。自从太子朱标死后,蓝玉感觉皇上开始对自己不冷不热,他从暗处听到消息,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正在搜罗自己某犯的证据。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蓝玉明白皇上是要杀自己了。“飞鸟尽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,新朝立,功臣亡。”这一悲剧自春秋战国以来,每个朝代都在上演。

    深夜,蓝玉将儿子蓝越叫到面前说道:越儿,为父没有几天活头了,你虽只有十三岁,却也读了不少书,自你懂事起,也耳闻目睹了几起抄家灭门的事件。为父为大明出生入死几十年,最后也落个抄家灭门诛九族的下场。蓝越边听边抓紧了父亲的袖子。蓝玉感觉到儿子的恐惧,语调缓和一些继续说:为父老了,死不足惜,你才十三岁,是我蓝家的香火。明早一开城门,我就让人带你出城,走的越远越好,到深山密林里躲几年,活下命来,改姓埋名做个普通老百姓。蓝越小声抽泣,蓝玉道:哭什么,我和你一样大时,已经跟随你舅父从军了。你母亲给你准备好了行程物品和盘缠,去和你母亲道别吧。蓝玉说完,将头扭在一边,不忍再看儿子一眼。蓝越跪下,给父亲磕三个响头说:叶伯伯被斩杀,孩儿已经领教,孩儿无能,不能救父亲于死难。蓝玉哽咽道:快去见你母亲吧。蓝越走后,蓝玉把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张亮叫进来说道:张亮,你跟随我十几年,最知道我的秉性,你说,我会谋反吗?张亮道:将军耿直,跟随皇上这么些年,把脑袋系在腰上为他效力卖命,皇上若怀疑将军谋反,那是他瞎了双眼。蓝玉道:皇上一点也不相信我会谋反,但是皇上需要我谋反的罪名,唉,跟你说你也不明白。自皇上建立大明朝以来二十几年,诛的诛,杀的杀,和我并肩作战的将军们被杀光了,我现在死,也算比他们多享了十几年阳世间得福。我死不足惜,越儿还小,他得活下去,为蓝家留一香火。明早一开城门,你就和越儿打扮成百姓的样子,混出城门。记住,带越儿远走,越远越好。张亮,越儿就托付给你了。蓝玉说完,站起来给张亮鞠躬,张亮急忙跪下说:将军,只要张亮命在,就保越儿就平安,如张亮死了,也会托付人家保护好孩子。蓝玉一声长叹,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蓝越还未走到母亲门前,便听到母亲房里传来隐隐色的哭声。走到门前,蓝越轻轻敲门,哭声止住了。母亲来到门前拉开门,一把抱住蓝越,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水帘,洒落到蓝越的头上,肩上,身上。哭够了,母亲把蓝越拉倒床边坐下,捧起他的脸说:越儿,以后就没有爹娘的庇护了,一切都要靠自己,活下去,爹娘在九泉之下就欣慰了。蓝越哭着说:娘,我带你一起逃走。蓝月母亲说:傻孩子,爹娘是逃不走了,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问斩,还要牵连更多无辜的人送命。皇上杀了你父亲,也许会念想起你父亲为大明王朝出生入死的事情来,放过你,可是娘啊,担心那些爪牙不会放过你啊。还有一件事,你叶叔叔被抄家灭门之前,我曾想把叶璇接来藏到咱们府上,可是你叶叔叔不答应,你叶叔叔临死之前就料到你爹也会遭遇灭门之灾,他把叶璇托付他人逃出城了,去了哪里,谁也不知道。你和叶璇是从小定了婚约的,这世道,你们还能不能谋面成为夫妻,就看你们造化了。娘给你准备好了随身物品盘缠,明早逃命去吧。母亲给蓝越换上一身破旧衣服,搂住他说:越儿,命苦。母子二人相拥而泣。

    寒冬深夜,月明星稀,金鱼服,绣春刀,大明朝的锦衣卫似乎无处不在,无时不在。

    天蒙蒙亮,蓝玉带着张亮来到夫人房前轻轻叫道:夫人,越儿该走了。屋内传出哭声,母亲哭道:孩子,快走吧,快走啊。蓝越抱着母亲的腰也哭:娘,孩儿不走了,孩儿和爹娘一起死。蓝玉给张亮使个眼色,张亮推门而入,抱起蓝越就走。蓝越母亲追到门口,被蓝玉拦住道:你还想让越儿留条命吗?蓝越母亲扶着门框,慢慢地瘫倒在地,口里喃喃道:菩萨保佑我儿,菩萨保佑我儿啊。蓝玉追到院子里轻声嘱咐张亮:混出城后,买两匹快马,白黑不停往北跑,跑到深山密林,你们才能安全。张亮说:请将军转告夫人,蓝越保证孩子平安成人。蓝玉深深鞠躬。

    应天府城门紧闭,城门内外已经聚集了一些人,张亮和蓝越打扮成百姓的样子,夹杂在人群中,准备混出城外。一刻钟后,从城门上方的城楼上走出来一位守门官,他给守门的士兵打个开门的手势,城门缓缓打开,人群向城门口聚拢。“一个一个排好队,不要拥挤,接受搜查。”守门官朝人群高喊。张亮拉着蓝越得手,紧跟着百姓。经过守门官时,守门官看了一眼张亮,因为张亮的体型外貌不像一个普通的百姓。守门官拦住张亮问“干什么的?”张亮道“去河南,探亲。”这时,士兵上来搜身,从张亮腰里搜出了些盘缠递给守门官。守门官掂量着,围着张亮走了一圈冷笑道“盘缠不菲啊,怎么看你也不像个百姓。”张亮用河南方言道:大人,家里有病人,急需抓药,这是救命的钱。守门官道:救命,救谁的命,看你一副不老实的样就不是良民,钱是抢劫来的吧,从南京城抢了钱,到河南去花。人可以走了,钱要充公。张亮强压心中怒火道:大人,没有盘缠我们怎么去河南啊,老家里还有病人等着救命呢。守门官不耐烦的说:要钱还是要命,来人,把他两个绑了,押回去审问。张亮顿时青筋暴起,双手握拳。蓝越见过大场面的,倒是没有害怕,他灵机一动,抱着张亮哭泣道:爹,咱快走吧,家里奶奶还等着看你一眼呢。张亮低头看蓝越,顿时火气消散,他哭丧着脸脸给守门管说:大人,老母亲病重,催我回去看一眼,带着钱是给老母亲救命的,大人如有急需,就用了吧,我们赶路。说罢,拉着蓝越赶紧走。守门官骂骂咧咧盘查后面的人。

    出了城门,张亮松口气说:公子,幸亏你哭的及时,要不然我就动手宰了那个狗官。蓝越道:小不忍则乱大谋,我要活命,将来为父母报仇。张亮愁眉苦两道:可是,咱两身无分文了,这一路吃什么住哪里呢?蓝越从腰里拿出一个包,是母亲给他的金银首饰,以备紧急时候用的。张亮道:还是夫人想得周全,那咱们赶紧走,找个地方买两匹马,先跑出一天一夜再说。

    张亮蓝越早晨出的应天府城门,中午时分,尘土滚滚,马蹄急促,几十个锦衣卫就到了南京城门,守门官弓腰迎接。为首的总旗窦虎拿出张亮和蓝越的画像道:凉国公蓝玉,涉谋反罪被捕,将被满门抄斩,蓝玉之子蓝越,蓝玉侍卫张亮逃脱,现缉拿二人。守门官一看画像,顿时脸色铁青,心里哆嗦道:妈呀,这不是早晨我亲自放走的两个人吗,我说怎么看那两人都不像是普通百姓。怎么办呢,说放走了他们,可能要掉脑袋,不说实情,耽误了捉拿时机,事情败漏,就要死全家。守门官左思右想,还是决定说出实情。他因为紧张,指着画像结结巴巴的说:早晨有两人出城,有些像画像上的犯人。窦虎厉声质问:出城去哪个方向?守门官道指着张亮的画像道:他说去河南给家人治病。窦虎骂他:废物,若缉拿不到二人,就依失职罪论处。扭头对身边的锦衣卫道:你带十人往南追赶,我带二十人往北方向追赶,记住,活要人,死要尸。

    张亮带着蓝越从小路疾走,来到一小镇,用金银首饰化了些银子盘缠,买了两匹马。张亮问蓝越:公子,饿不饿。蓝越说:不饿,趁天早,咱赶紧走吧,多跑出些路程。张亮买些干粮,准备了水袋,分别拴在两匹马的马鞍上。蓝越年纪虽小,却从十岁开始就锻炼骑马,教他骑马练武的的正是张亮。来到马前,张亮纵身一跃骑到马上,只见蓝越双手紧抓马鞍,左脚踩上马镫,轻松一跃,也稳稳地坐在马上。张亮笑道:平时教你练的功,现在都用上了。蓝越道:张叔叔,咱们先走大路,跑得快,等跑出几百里路,再走小路。张亮道:就听公子的。两个人扬鞭,两匹马腾空跃起,顺着大路一路疾驰。大约跑了四五个时辰,一路未停,寒冬二月,两匹马累的浑身是汗,嘴角泛沫。张亮勒马说:公子,再有一刻功夫就到到泗州城了,二十年前我和你父亲曾攻打过这座城池,本来该属于自己的地盘,现在却要逃难经过这里。唉,物是人非了。现在晌午已过,咱去城里吃点东西,休整一下再赶路。蓝越看书比张亮多,年纪虽小,接触的王公大臣多,经历的事故也很多,深知朝堂之上风云诡秘。也不好给张亮解释。两个人催马慢跑道泗州城前。

    泗州城虽然无法跟应天府相比,但是壁垒高强,戒备森严,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。正是午饭刚过的时间,进出城门的人不多。两个人人下马,牵马步行进城,守城门的士兵竟然没有盘问。殊不知,缉拿二人的文书还在路上飞奔,锦衣卫紧随其后朝泗水城疾驰。蓝越张亮有干粮有谁,可以凑付着吃点,可是两匹马已经是饥肠辘辘。两个人找个一家不招眼小客栈,走到门前,店小二热情出来招呼:客官,快请进,我们客栈幽雅僻静,饭菜可口,两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。张亮说:先把马匹牵到后院饮水喂料,一个时辰后我们就上路。点小路接过缰绳回道:好嘞,那两位客官是吃饭不住店,先请两位进店坐下,小的马上就来。两个人进店,已过了晌午,所以店内没有客人,倒是清静。选个地方坐下,半刻功夫,小二从后门进来,满脸堆笑道:马匹饮水喂料已准备妥当,二位吃点什么?张亮问:公子,你想吃点什么?蓝越道:什么都行,快点的就好。张亮朝小二说:两盘点心,两碗汤。小二应道:好嘞,看客官赶路如此辛苦,吃饭竟这般俭省,上盘牛肉吧,牛肉充饥抗饿。张亮道:也好。店小二是个麻利人,很快端上来饭食,说道,二位慢用,有事喊我。说罢,坐到客栈门口去了。蓝越看张亮有点拘谨,便说道:张叔叔,以后就不要叫我公子了,更不要拘谨,咱两以后就叔侄,你叫我越儿。张亮说:这样不妥。蓝越轻声道:有什么妥不妥的,现在命都不保险,就不要拘谨礼节了。两个人不再说话,吃完饭,小二收拾碗筷说:二位客官还需等半个时辰,马匹还没有喂饱。

    此时,应天府派出的缉拿文告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泗州城,而窦虎带领十个锦衣卫已经超过送缉拿文告的士兵,离泗州城也仅有半个时辰。命悬一线的逃难,命悬一线的缉拿,追与逃赛跑。

    过了半个时辰,蓝越说:张叔叔,该差不多了,咱们启程吧。张亮站起来付银两给小二道:把马牵出来,我们赶路。店小二应声去办了。很快,小二牵马过来,两人接了缰绳,飞身上马,朝北而去。这时,窦虎一干人已经到达泗州城门,一锦衣卫掏出怀中的画像问守门士兵:有么有看到这样两个人进城?士兵摇头说:我两刚换岗一个时辰,晌午刚过,进出城门的人稀少,没有见到这样两个人进城。窦虎不耐烦的说:守门官呢,快把换岗前的士兵叫来。士兵看是锦衣卫的人,不敢怠慢,赶紧通知守门官,把换下岗的两个士兵叫到。两个士兵仔细看画像,如有所思的说:有两个牵马的人进城,一大一小,脸面长什么样,没看仔细。窦虎厉声问:几时进的城?士兵答:一个时辰之前。窦虎吩咐:两个要犯一口气跑了二百多里地,人困马乏,必定在城内停留休息,关南北城门,全城搜查。


    泗州城大关城门,全城搜查之时,蓝越张亮二人已经挥鞭策马出城。跑了大约半个时辰,大路上出现了岔路口,一条小路延伸向西。两人勒住马,蓝越道:张叔叔,父亲再三嘱咐咱们从小路跑,往深山密林里跑。咱们朝小路跑吧。两个人拨转马头,抄小路飞驰而去。这时的泗州城内,鸡犬不宁,缉拿蓝越张亮的文告道泗州城时,城内已经在锦衣卫的主导之下大搜全城。全城官兵出动,每家每户搜查,有些官兵趁此机会抢夺民财,欺凌民女,泗州城内哭骂一片,怨声载道。城内搜了两个时辰,没有两个人的踪影。窦虎道:两个要犯看来没有在泗州城内停留,耽误两个时辰的追赶。说罢,带领锦衣卫骑马上路,继续追赶。半个时辰功夫,他们也追到了大路岔口。窦虎跳下马,蹲下看地面的马蹄印,抬头对手下人道:朝小路追赶。窦虎带领锦衣卫一刻不停的追赶,他想在蓝玉谋反案中立个头功,在只会是蒋瓛面前露脸。

    蓝越张亮一刻不停的又跑了三个时辰,远处出现了黑黢黢的山峦,夕阳西下,暮霭红隘,。张亮道:越儿,这一天跑了五六百里路,马已经累得跑不动了,前面找个村子,住在农户家里,也安全些。蓝越道:锦衣卫心狠手毒,你有你想不到,没有他们做不到。张亮道:这大冬天,咱不能在野外过夜吧。锦衣卫不会这么快追来。蓝越说:那就听叔叔的,找一农家住下。两人催马,跑到山下一小村庄,这时狗叫声响起,两人赶紧下马,牵马进村。村口一老人,个头不高,却很沉着。看到陌生人进村,挡在路中间,一只狗在他身后不停狂叫。张亮上前作揖问老人:老人家,我们赶路的,晚上要住宿一晚,能有人家提供住宿吗?蓝越走近老者看,见他双目犀利,站立如松,心想:这不是个普通的乡间老者。老人喝住身后的狗,也作揖道:小村落,一年路过不了几个赶路人,哪有客店。张亮道:老人家,我们不是要住客店,在农家住一晚就可以。老人看两人身上各带刀剑,知道不是一般的赶路人,普通农家也不敢收留他们过夜。便道:不知道哪家能让你们住一晚?我家破屋露天,不知道二位是否嫌弃。张亮拿出些碎银给他说:老人家,只要有草料喂马就可,我们叔侄二人可打地铺凑合。老人接过银两说:赶路人,在外不易。跟我来吧,我家里还有头牲口,正好有草料喂马。两人牵马跟随老人到他家,那狗也听话,竟然一声不叫。到了家门口,老人说:家里有老伴,还有一个女儿,时而清醒,时而糊涂。一个妇人迎出来,老人对他说:赶路的,要在家里住一晚。妇人也不做声,接过缰绳牵马到马棚,饮水喂草料。马棚里原有一匹马,虽然马棚破旧,但是这匹马却非常不一般。蓝越张亮被马吸引,走近仔细看,只见这匹马通体黑色,锋棱瘦骨,双耳直竖,就像竹片削切而成,眼大睫毛长,目光就像老人的一样矍铄有力。鬃毛披颈,四腿修长,线条流畅,虽不肥壮,看上去却矫捷健美。看物看人,物如其人,他两个立刻意识到这个老人不是一般的农夫。老人把蓝越张亮引进西屋说:没有床,还有套破被褥,你两在柴堆里将就一夜吧。两个人在草堆休息了一刻工夫,正待解开布兜吃些干粮。这时老人和夫人各端一大碗热情腾腾的面进来,老人说:家里穷,没有肉食,吃完热面,暖暖身子。两人接过面,赶紧道谢。饿了,吃什么都香,吃着面,蓝越感觉这是下最美味的食物,平时在蓝府里吃的山珍海味都跟不上这碗面香。吃完面。略一休息,跑了一天,蓝越毕竟年龄小,这时身上浑身僵硬,骨骼酸痛。天色并不晚,可是两人各自裹着破被褥,已经困乏至极。

    两人不知睡了几个时辰,突然被马蹄声狗叫声惊醒,赶紧起来,警觉的藏身门后。马蹄声似乎来自远处,可是狗叫声彼此起伏。老人还未睡,也听到了由近及远的马蹄声。马蹄声小时之后,老人来到西房,示意两个人坐下问道:二位究竟是什么人?蓝越觉得在这个老人面前也没有必要隐瞒,编造谎言也瞒不过眼前这位机敏的老人家,便说道:老人家,我父亲是当朝开国功臣蓝玉,我是其子蓝越,这是我父亲的贴身侍卫张亮。老人一听,浑身一颤,神色大变道:为何跑到这里?蓝越道:父亲被强加谋反罪,要被灭全家,诛九族。老人神情黯然,半晌才说:蓝将军,我在十三年前曾数次谋面,没想到,经也落个如此下场,伴君如伴虎死在朝夕间。蓝越张亮都愣了,蓝越道:老人家,您是?老人缓缓说道:几十年前,我是大明开国宰相胡惟庸大人家的贴身侍卫,那时你未出生,这位将领跟随蓝将军戍边打仗,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你们未知。十三年前,胡大人也被强加谋反罪,灭全家,诛九族,牵连着上至三公九卿,下至家奴百姓,被杀者三万多人。我说的痴呆女儿,就是胡大人家的小女,被吓傻了。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手段之狠,心肠之辣,无以复加。我在此逃难十三年,做梦也想不到会遇到两位,就如十三年前的我,故事一样,主角却是你们二位。蓝越张亮听懵,怎么会如此巧合。不管怎样,两个人赶紧作揖给老人说:老人家怎么称呼?老者道:姓甚名谁已经不重要,你们叫我张伯就行。被锦衣卫心狠手毒,不但权力极大,个个武功高强,被追杀的人,凶多吉少,我侥幸躲过一劫,而我父母妻儿五口人,死于锦衣卫刀下。

    此时,外面却又想起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狗叫声,马蹄声越来越近,似乎就到了村口。老人道:锦衣卫又回来了,这在我意料之中,他们若放过这个村子不搜查,他们就不是锦衣卫。我逃了十三年,今天看来是逃不过了。蓝越道:我们怎么能连累张伯呢?我们现在就走。说罢,和张亮起身就要出屋。老人道:我曾是宰相贴身侍卫,岂能怕死,当年逃脱,是为了救下宰相小女,如今小女虽然长大,却落个痴呆,我还有什么面目藏匿村野。既然赶上二位逃难,不如杀了锦衣卫,为逝者报仇雪恨。蓝越问:锦衣卫人多势众,个个武功高强,就凭咱们三个人,怎么敌得过他们?老者说:村子西边十里地,是山间密林,我在林中埋设了机关,本来以为这林中机关此生用不上了,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,你们两位怎么想,逃命还是杀敌。张亮道:杀他个痛快,我早已把持不住,如不是越儿拦着,我在南京城门就杀那狗官了。老人又问:小公子,你怎想?蓝越道:现在逃也逃不了多远了,如果张伯不嫌招祸上身,那就杀。老者领着两个人来到一小屋前,小屋紧锁,老者掏出钥匙打开,墙边隐隐供奉着一几个牌位,老人点燃灯芯,凑近排位,原来是开国宰相胡惟庸的牌位和老者父母的牌位。老者道:胡大人对我恩重山,今天我要用锦衣卫的血祭奠胡大人和父母的在天之灵。说罢,鞠三个躬,转身从墙角抽出一把宝剑,退出小屋,然后给那夫人交代道:照顾好小姐,我和两位客人出去几个时辰。

    窦虎不断的喊叫:搜查每家每户每个角落,捉到要犯,重重有赏。此时的锦衣卫,已经从村头第一户人家开始搜查,锦衣操刀踹门,横冲直撞,遇到反抗者,挥刀就砍,甚至狗都不放过。

    蓝越三个人悄悄地牵出马匹,在门口收拾利落,飞身上马。张亮道:张伯,你和越儿先出村子,在前引路,我去引诱锦衣卫追赶。老者道:不可硬战恋战,引他们上钩,就跟随我们往密林处跑。张亮应声,催马直奔村头的的锦衣卫。那窦虎坐在马上正在督查,就看到从村里街道的拐角处窜出一匹马,

    张亮骑在马上,怒发冲冠,挥舞大刀,冲锦衣卫杀过来,一边催马一边高喊:你们这群人渣,爷爷张亮在此,不要伤害百姓。说时迟那时快,一个没反应过来的锦衣卫已经被张亮劈为两半。窦虎在马上一定神的功夫,张亮已经来到面前,勒住马狂骂:你们缉拿的要犯张亮在此,你们这群犬牙住手。窦虎扬扬马鞭,示意搜查的锦衣卫停下,他们各自上马。窦虎道:终于无处可逃了,就你自己吗,蓝玉之子蓝越呢?张亮道:找越儿,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刀答不答应。这时一锦衣卫催马来战张亮,张亮乃是蓝玉十万军中挑选的一等一的高手,锦衣卫冲过来,举双钩,双钩呼呼风声朝自己的头部砸来,张亮高用足了力气举刀背左右一磕,只听当啷两声,双钩落地,翻转刀刃,立马横刀,那锦衣卫的战马向前冲的太急,惯性载着锦衣卫向前冲了两步,锦衣卫躲闪不及,脖颈朝着刀刃迎上去,头颅瞬间落地。窦虎心想:遇到高手了,一对一战,恐怕胜不了他。于是示意锦衣卫一起上。张亮也不惧怕,意欲群战,这时村西传来战马嘶鸣声。窦虎道:差点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。张亮听到战马嘶鸣,是在示意,于是调转马头,追赶老者和蓝越。窦虎一声口哨,十几个锦衣卫就像狼狗一样,催马追赶。

    三个人在前跑,十几个锦衣卫紧追不舍,相聚不到数百米。奔出十里左右,来到一山脚下,山脚至山顶,密林覆盖。这时月上西天,星朗月明,空旷寥寂,马蹄声把树林里的噪鸦惊起,数十只在密林上空盘旋,呱呱叫个不行。老者勒马嘱咐张亮道:我和孩子前边走,你边斗边退,切记不可硬战,你一个人再有本事,不可能同时杀死十几个锦衣卫。前面路上有绳索,你要看仔细。说罢,和蓝越催马进了密林,张亮横马立在路口。窦虎赶到,和声劝道:张将军武艺高强,为何忠于那反贼蓝玉,如能弃暗投明,我必将你推荐给蒋指挥使,保你荣华富贵。张良骂道:呸,无名鼠辈,荣华富贵我早已享尽,这辈子只恨你们这群不分黑白不分真假的走狗犬牙。窦虎担心蓝越逃离太远,示意锦衣卫弓箭伺候。十几个锦衣卫从背上囊中取出精致弓箭,箭搭弦上,只能窦虎下令。窦虎道:张将军,再问你一遍,降是不降,念你一身武功,死了可惜。张亮大骂:岂能投降你们这群人人所恨的犬牙走狗。窦虎轻声下令:只射伤,不射死,我要活的。三箭齐发,嗖的一声,同时飞向张亮的胸部以下。张亮用刀到磕下首发的三支箭,两秒功夫,另外三支箭齐到,就这样,张亮连续挡住三轮攻击,箭发的越来越密,越来越快,张亮终于闪失,战马中箭倒地,自己腹部中箭疼痛难忍。窦虎将张亮捆绑于马上,一声口哨,锦衣卫蹿进密林。

    密林内树影婆娑,林间小道开始崎岖不平,早已不见蓝越和老者的影子。窦虎道:下马,四散分开,拉网式搜铺。十几个锦衣卫间隔二十米排开,拉网式行进。搜了大约半刻钟,没有了路,只见杂草齐腰,古树参天。正在这时,只听绳索响动,霎时,东边的五个锦衣卫被绳索勒住脚脖倒吊于树上,紧接着西边的三个锦衣卫也被倒悬于树上。剩下的锦衣卫原地站立,不敢挪动半步。窦虎示意把悬挂的锦衣卫救下来,左右两个锦衣卫朝大树飞跃起来,从参天古树上飞来两只箭,瞬间毙命。窦虎让人把张亮扛来,这时张亮因为疼痛失血过多昏迷。窦虎示意手下准备弓箭,朝大树喊道:张亮已经被我捉拿,生死就在我手里,高人是让他活还是死?树上传来蓝越的叫喊声:张叔叔,张叔叔。话音刚落,锦衣卫的箭便嗖嗖几声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树上传来老人的说话声:向来知道锦衣卫心肠胜过蛇蝎,你一个小小爪牙,竟然也有这般心机叵测。不愧是毛骧训练出来的锦衣卫。毛骧现在安否?窦虎道:毛骧早已被处死,现任指挥使是蒋瓛大人。树上传来轻笑声:死得好死的好,你们蒋大人将来也不得好死啊。话音刚落,树上又飞来两箭,两个锦衣卫应声毙命。窦虎大惊:以前都是锦衣卫在暗处,被杀者在明处,今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了。于是朝树上问:敢问高人尊姓大名,怎知道毛骧的名字。老者道:十几年前大明朝上至殿堂,下至村野,谁不知道毛骧的名字,锦衣卫捕人杀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。我隐居十几年,本想不再卷入世事纷争,可是你们自找上门,想来这是天意。窦虎顿觉毛骨悚然,他想:要想逃命,看来只有用张亮的命换了。窦虎道:既知毛骧,那就是前辈了,如前辈能放我们走,可拿张亮性命换取。老者道:我还未露面,咱们还未交手,你就怕了?说罢,嗖嗖两箭,又有两个锦衣卫毙命。窦虎道:那高人怎么才能露面?又怎样才能放我一马?老者道:这处机关,我经营数十年,本是无事可做,消遣时光,你等找上门来寻死,哪能怪我不客气。言毕,又有两名锦衣卫毙命。老者继续说道:锦衣卫的酷刑,我只听说过,没见过,据说见过锦衣卫刑讯逼供的人被吓死过不少,可见锦衣卫是怎样无所不用其极。我这只是弓箭射死几个人,你就害怕了。言毕,窦虎身边仅有的两个人也被射死。窦虎抱着张亮的身体说:高人,你若不高抬贵手,那我就和张亮死。老者道:着什么急,你活够了?你还不知道我是谁?窦虎道:你如能放我一命,我不再问高人是谁,决不再追杀你们。老人道:怎么保证?窦虎狠狠心道:为了保证誓言,我自断右手如何?老者道:你是左手拿刀,必断左手。窦虎左手扶在树上右手挥刀,只听啊的一声叫,窦虎左手落于地上,臂上的血喷涌出来,顺树干流淌。窦虎撕了地上锦衣卫的衣服,包扎住小臂。颤声问道:高人,在下窦虎,为保证不再追杀你们的誓言,自断左手。老者道:倒悬于树上的锦衣卫有你处理吧。悬着的锦衣卫纷纷想窦虎求救,窦虎心想:我自断左手,回去还能自圆其说,如果他们跟我回去,一个不小心说漏嘴,岂不是前功尽弃。这样一想,于是对老者道:高人,既然你和锦衣卫有血海深仇,那我就亲手杀了他们,解你心头之恨,也表我对你的佩服之情。说罢,他右手持刀,一跺脚跃起来,一眨眼的功夫,解决了倒悬的锦衣卫。窦虎道:高人,我已经处理完毕,该放我走了吧?老者道:既然答应饶你一命,怎能毁约,你走吧。窦虎转身下山,骑马狂奔回应天府。

    老者抱着蓝越,从树上跃下,来到张亮身体旁,从腰里取出一布包,先把出他身上中的两支箭,然后敷上药,简单包扎。半个时辰之后,张亮苏醒过来。蓝越看张亮醒来,扑通一下跪倒在老者面前道:张伯,谢谢您的救命之恩,我想拜您为师,还望张伯收留。老者道:当年我们也是从应天城沿着这条路线逃命的,当时我们躲进了这片树林,锦衣卫没有找寻到,所以留了性命活到了今天,当年如果被他们抓到,怎能遇到你们,这也是天意,孩子,我收你做徒弟了。

    三人下山,蓝越张亮从锦衣卫的战马中挑选了两匹,其余的马匹也牵回到小村庄,老者道:此地不能再呆了,最迟明天早晨就得离开这里。张亮说:去河南登封吧,那是我老家。老者道:不可,河南离应天太近,容易被搜捕追杀。去湖北武当山,那里有我师傅洪阳真人,三个人商量好后,不等天明,即刻启程。临行之前,蓝越正式拜师于张伯,行拜师之礼,给张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。缉拿蓝越张亮的告示已经发往大明朝的各个州县,为了躲开盘查缉拿,老者给蓝越张亮做了易容术。一切准备妥当,五个人分别骑马上路,那胡小姐虽时常发呆,却也经常活泼,二十多岁的年纪,就像十几岁的孩子。那妇人始终不多说话,但是蓝越和张亮从她飞身上马的动作看,也是一个功夫极高的人。

    张伯选择走穷乡僻壤,从泗州出发,先入安徽境地。经过河南,入湖北,一路走走停停,这一路行程下来,用了十三天,蓝越虽小,但沿途风情进入脑海,各省状况,铭记在心。,安徽崆峒派的拳,河南少林寺的棍,湖北武当派的剑,这些当世绝学在师傅的讲解之下,早已化入心胸。

    蓝越逃亡半月有余,其父蓝玉被灭门,史称“蓝玉案”,蓝玉案涉及十三候,二伯,被株连杀戮者一万五千多人。蓝玉本该被碎剐凌迟,朱元璋念及其女蓝云贵为王妃,和自己也是儿女亲家,改碎剐凌迟为薄皮食草,并将蓝玉人皮送往蜀地。蜀王妃蓝云,嫁给朱元璋十一子朱椿,她接到父亲蓝玉人皮,顿时昏厥过去。蜀王朱椿也着实吓了一跳。岳父蓝玉凭借战功卓著,平时骄纵狂妄了一些,其手下做了些强取豪夺之事,但不至于谋反。锦衣卫诬陷栽赃,刑讯逼供,酝酿坐实了蓝玉案。朱椿虽为皇子,却不喜欢政治上的投机钻营,他温文尔雅,喜好读书,史以明志,读的书多了,自然明白的道理也多。他明白父皇把岳父的人皮不远千里送到cd的目的。cd远离南京城,鞭长莫及,父皇不好掌控cd的局势。凉国公的人皮送到cd,是想震慑于自己,提醒自己时时刻刻不要有谋逆之心。

    蓝云从昏厥中醒来,大哭不止。朱椿道:事已至此,哭也无法挽回岳父大人的性命,你身怀有孕,大悲大痛对胎儿不好。蓝云道:我父亲出生入死,为大明朝打了多少仗,他在外手握几十万重兵时都没有谋反,回到朝廷之上享受荣华富贵之时怎么会想谋反?朱椿道: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历朝历代建国之后最先被杀的就是功高震主的人。蓝云哭道:我父亲死得惨啊。朱椿随后让人收拾出一个独院,作为供奉岳父大人的祭堂,并修书上报父皇,已表明自己对父皇忠心耿耿,绝不做谋逆之事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
第1章 初入江湖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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