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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栩栩的嘴张了又合，却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桑栩栩偏开视线，模棱两可：“可岑月不可以。就算是为了男人，那她也真真切切地努力，并且站到巅峰处了。”
苏羽木直视着她的眼睛，视线清亮，仿佛这杯中的酒般剔透。
“嗯，顶峰相见再结合，又何尝不是件好事？”
桑栩栩这下才觉得酒劲上来了，她感觉有些头晕，眼神也稍稍有些迷离。
她垂眸，舌尖轻弹，无声地重复了苏羽木这四个字。
顶峰相见。
桑栩栩将后面的问句咽了下去。
——凌歌可以，那苏羽木呢？
……
《岑月歌》里有不少打戏，虽说是拍戏，但桑栩栩也吃了不少苦。
开机半月有余，桑栩栩桑栩栩身上各处都有深浅不一的瘀痕，稍微用点力按就会疼。
下午都是群戏，桑栩栩又得身体上吃苦。为了放松些不要太紧张，桑栩栩拿出了手机。
趁着还没开机，桑栩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微博。
点进#岑月歌#超话，桑栩栩都有些惊讶。一部还在拍摄，并未上映的电影，都能得到如此的关注度，苏羽木确实厉害。
看了看里面的内容，却对她并不友好。
【桑栩栩只怕是每天晚上躲着偷笑，以前就喜欢我家苏老师，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蹭上了吧？】
【可不是么？倒贴失败桑栩栩，我可一辈子记得。只可惜了我男神，被迫跟她拍戏。】
此类话语层出不穷，反正就是踩着她桑栩栩捧着苏羽木。
一点也看不出，男主是之前人人喊打不可提的“法制咖”苏羽木。
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
桑栩栩被骂，自然还是有些不爽的。但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紧张，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出来发微博澄清，只是切换到了小号【又又又起飞了】，跟喷子互怼起来。
【可是这电影就是你家苏老师投资的，还点名请我家桑老师来演的。】
【有什么可惜的？你男神不想演早就提出来了，他咖位那么大又是主投资的，我就不信他不喜欢还能不换掉我家栩栩！】
【苏羽木：好好合作。桑栩栩：好好演戏。粉丝：不行不行不行！
呵呵，谁特么管你们。】
桑栩栩一顿输出，这下才舒爽了不少。
“桑老师，午休得如何？”
熟悉的低沉男声入耳，桑栩栩抬头，下意识立马把手机锁了屏。
毕竟她刚刚的言论，也都是踩着他苏羽木，捧了捧自己。
桑栩栩心虚笑：“挺好的，苏老师呢？”
苏羽木正要说话，孙绮然就过来了。
“苏老师下午好呀！”孙绮然声音甜得发腻：“进组这么久，终于能和苏老师对上戏了！”
苏羽木看她一眼，眉目间尽是冷淡之色。
今天要拍的其中一场，是桑栩栩、苏羽木以及孙绮然三人的戏份。孙绮然等了这么久，只盼着今天能跟苏羽木之间多一些接触了。
见苏羽木不搭话，孙绮然笑眯眯地还想继续套近乎：“苏老师请多多指教。”
话音刚落，孙绮然就被苏羽木倏然沉下的气场给镇住了。
她心脏都乱了半拍。
桑栩栩对此而浑然不觉，只是见孙绮然那谄媚的样子实在有些不爽，出声道：“苏老师最近忙得很，哪儿那么多时候指教这个指教那个？”
没看到人家苏老师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你吗？
孙绮然脸色微变。
自从她误打误撞得了影后，出门到哪儿都得到的是奉承之声。
只有桑栩栩，一次又一次给她脸色看，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。
可偏偏她还要给她作配！
孙绮然恨得牙痒痒：“我跟苏老师说话，关你什么事？”
“可苏老师正跟我说话呢，你来打断个什么劲儿？”
两人争锋相对，话题中心点苏羽木却忽然轻笑了声。
“多谢桑老师替我解围。”
此话一出，孙绮然整个脸都要垮到地上去了。
他对桑栩栩说的话，和对她展现出的慑人气场，简直是天差地别！
孙绮然瞪了桑栩栩一眼，再也不愿自讨苦吃，坐到远远的另一侧去了。
桑栩栩忍不住偷笑，活该！
……
拍完前面所有的群戏，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场，三个主角的对手戏。
大约内容是，岑淼被父母逼着处罚岑月。岑月跪在地上咬牙坚持，岑淼心疼却只能尽量轻地拿鞭子抽打她。
岑淼拿着鞭子哭得稀里哗啦，岑月马上要挨鞭子了，却一滴泪都没流。
在父母的催促下，岑淼终于颤抖着手举起鞭子，挥下的瞬间，却被赶来的凌歌单手抓住了。
桑栩栩这一场虽说面对的是对她有意见的孙绮然，但毕竟鞭子不会抽到她身上，她倒也不太担心。
毕竟晾她也不管随随便便把苏羽木抽得太重，那不是找死么？
-
副导演一声“action”，拍摄开始。
岑月孤傲地跪在地上：“堂姐，你打吧，没关系。”
岑淼满含泪光：“那怎么行？”
“你不打我，受罚的是你自己。”岑月咬牙：“动手。”
岑淼看着面前跪地认罚的妹妹，终于颤抖着手挥下了鞭子。
演到这里，桑栩栩都十分淡定。虽然孙绮然演技差，但这里演出情绪来也不难。
直到她余光瞥到孙绮然那个冷厉的眼神。
桑栩栩心下一颤，立马就意识到孙绮然要使坏。
果不其然，本来所有动作戏都有动作导演设计好的，孙绮然如何挥鞭，鞭子从哪儿划到哪儿最后落到苏羽木手里的抛物线都是经过练习的。
因为一个不注意，鞭子很有可能打到桑栩栩的人，或是把苏羽木的手给打伤。
“月儿，你忍忍。”
孙绮然说完，便抬起了手，准备挥鞭。
孙绮然的动作明显不是设计好的，桑栩栩眉间一跳，几乎认定这个鞭子就要抽到自己身上了。
可她现在避让已经来不及了，她咬了咬牙，只好继续演下来。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桑栩栩闭上眼，倒是和岑月有了心灵上的连结。
只要孙绮然这一鞭子不挥到她脸上让她毁容，她就不带怕疼的。
就在这时，结实的手臂揽到她腰间，瞬时间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。
“啪”地一声巨响。
鞭子落到了地上。